第三十一集:心魔滋生
朱明福地的洞窟内,离火灵气如赤练般缠绕在秦逸周身。青玉台因魔气侵蚀而浮现蛛网裂纹,锈铁剑横置于膝,剑身倒映着少年苍白的脸。凌仙将青灯拨得更亮,火苗在他眼底跳跃,仿佛在与心魔博弈。
秦逸闭目调息,却听见血管中传来魔神的低语。那些声音如细沙渗入岩缝,渐渐织成一张记忆的网。当他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十年前的焦土上,空气里漂浮着母亲的血雾。
(血色幻象)
"这是……黑水村?"秦逸的声音发颤。燃烧的房梁轰然倒塌,火星溅在他手背,却没有灼痛——这是刑天为他编织的噩梦。
母亲的惨叫从废墟深处传来。秦逸狂奔至自家院落,看见父亲的尸体倒在血泊中,一柄骨矛贯穿心脏。三个背生骨翼的羽妖正按住母亲,为首者的利爪划过她的咽喉,鲜血如喷泉般染红秦逸的视野。
"住手!"秦逸挥剑斩向羽妖,却见剑锋穿透对方躯体。羽妖首领转头,金色竖瞳里映出秦逸扭曲的面容:"想知道真相?来罗浮山巅,本座会让你看清所有背叛……"
场景骤变,秦逸坠入血海。刑天无头的魔神之躯从血浪中崛起,脐间巨口开合,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你体内流着魔神的血,为何还要抗拒力量?"血浪化作无数触手,将秦逸拖向深渊。
(魔焰焚心)
现实中的秦逸猛然睁眼,黑气从七窍喷涌而出。青玉台在魔气冲击下炸成齑粉,锈铁剑发出饥渴的嗡鸣,剑身魔纹与他心口的羽毛标记共鸣。凌仙被气浪掀飞,后脑撞在岩壁上,鲜血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杀……"秦逸的声音如九幽鬼泣,挥剑斩向凌仙。少女却不退反进,任由剑锋划破僧袍,露出锁骨间的佛门印记。她指尖凝聚佛光,按在秦逸眉心:"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心经》的梵音化作金色锁链,缠绕秦逸持剑的手腕。魔气与佛光激烈碰撞,在洞窟内掀起飓风。秦逸的瞳孔分裂成黑红双色,一边是魔神的疯狂,一边是少年的挣扎。
(佛光化劫)
凌仙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涂在秦逸额间。她的声音因痛苦而颤抖,却字字清晰如金钟:"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金光如烈日破云,秦逸的魔瞳终于恢复清明。他踉跄后退,锈铁剑"当啷"落地。看着凌仙颈间的伤口,他的眼泪砸在满是魔气的地面,蒸腾起袅袅青烟。
"为什么……不躲开?"秦逸的声音破碎。
凌仙扯出苍白的笑容,将他染血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你听,这里有佛光,也有你的心跳。"她的指尖抚过秦逸眉间的魔纹,"我们要一起活着离开,不是吗?"
洞窟外,暴雨终于停歇。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亮秦逸掌心中尚未消散的魔气。远处,罗浮山巅传来悠长的号角,那是羽族大军集结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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