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平乐案后的局势,一枝独秀的军器监被连根拔除,而冯阁老和柳太师平分秋色。 李意阑没有高赓那么爱打哑谜,直接问道:&ldo;所以平乐案的主谋,看起来是骨书上写的皇太后,实际却是冯阁老和柳太师吗?&rdo; 高赓笑他还是思虑不周,提点道:&ldo;获利最大的是这二老,但这阴谋却一定不是他们策划的,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一个能在高位站上十年乃至于二十年的大人物,除了才学和手腕,务必要有德行,否则撑持不了多久。&rdo; &ldo;朕猜想平乐案真正的主谋,应该是他们那枝繁叶茂的党派下一个忠心耿耿的小人物,借着大势成了事。&rdo; 李意阑不解地说:&ldo;皇上明知道还有隐情,为什么不继续深挖到底,还袁太仆和章贵妃一个清白呢?&rdo; 高更似笑非笑地说:&ldo;你想让朕,亲自将自己的母亲送上是非台,将阁老和太师的党派捏在手中,想剪除哪根枝吖就剪除哪根吗?&rdo; &ldo;实话告诉你吧,朕不能、不该、不会,也不敢,皇帝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无所不能,如果他想长治久安的话。&rdo; 李意阑连一个三品官都当不好,更无法理解帝王的纵横之道,他似懂非懂地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没问这位皇上想让他查到哪一步。 他不问,心中没有约束,就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而高赓乐得他不闻不问,他自己不好下手动摇朝局,但借着李意阑适当地敲打一下越来越尾大不掉的冯党和柳党却也不错。 这一晚在李意阑离开皇宫的时候,满城的金吾卫正在盘查城中的每一处,而饶临牢狱里的江秋萍和张潮却在袁宁的交代之下,听到了另一种不同的真相。 &ldo;……袁叔敬爱的人一直是刘先生,&rdo;袁宁讽笑道,&ldo;敢问一个断袖,怎么会忽然跑去和皇帝的妃子通奸?&rdo; 真假 江秋萍仲礼等人一起赴死。&rdo; &ldo;他骗了你们,什么流放的路上又死了十七个?死的并不是十七个,而是七个,所以当年军器监的残部加上先生,一共还剩下十五人。只是大家分散各地,慢慢走上了不同的路。&rdo; &ldo;章仲礼、林庆、刘诘放不下仇恨,王桥重义气却耳根子软,耐不住他们游说,稀里糊涂地上了船。但像杜海铮这种遇到善人,愿意重新开始的兄弟才是多数。&rdo; &ldo;先生因为大家都是受袁叔连累的缘故,多年以来一直十分愧疚,尽力想补偿每一个人。&rdo; &ldo;其他人想平凡地了此残生,他就在中间斡旋,慢慢阻断了他们和章仲礼等人的来往,唯独杜海铮念旧,舍不得,一直和大伙都有联络。&rdo; &ldo;而章仲礼他们想报仇,他也不反对,虽不会主动出谋划策,但需要他做什么也从不推辞,所以才将快哉门牵扯了进来。&rdo; &ldo;先生本来想的是,他就这样随波逐流,陪着章仲礼他们走到哪步算哪步,即使不能成事,求一个问心无愧也行。&rdo; &ldo;但是章仲礼杀心太重,因为不愿相帮而杀了杜海铮,先生受了打击,这才改了主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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